放学后
,迎面碰上也会打句招呼,课间的时候,闫平还帮他打过一次水。 最后一节课的课间,陈荫银去卫生间洗手。前几天那支不太好用的笔终于漏墨,笔尖溢出墨水,他的半边手掌都蓝了,于是在洗手台很努力地搓手指头,把肌肤搓红一片。 他的余光从镜子里瞥到身边来了人。是闫平,陈荫银刚想打招呼,就注意到闫平的袖口正在渗出大量的血,还有不断扩散的趋势。 洗手时无意中露出的半截手臂,躺着一道明显是被割开的伤口,整齐地划出一线。 显然撞见了不得了的秘密,陈荫银想了想,还是开口:“我抽屉里还有上次从医务室里借的酒精棉球。你需要吗?” 闫平怔住,然后回答好,声音比平常的要低沉。陈荫银对他说,放学人少一点,你来我的座位找我。 等放学人都离开,陈荫银把门关上,为了不引人注意,窗帘他只拉了一半。 给闫平上药的时候,他一直低着头,手臂微微地发抖。陈荫银担心是自己手法不对,于是凑近了问这样可以吗?闫平说没事的,不疼。 等处理得差不多,陈荫银说,“你要告诉我吗?” 他没有问,你可以告诉我吗?而是问你要告诉我吗?他把选择权交到闫平手上,让他决定要不要让自己迈入那条线。 其实在课堂上,陈荫银想了很多。他没有什么想要救赎别人的决心,救赎这个词太过傲慢,他唯一能想到的是,如果作为一个朋友,他可以对闫平负责,虽然做到的不多,但选择权永远在闫平手上。 闫平张了张嘴,又突然回头。 陈荫银顺着他的手指看向窗外,看到的是纪珏谨反光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