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99天崩坏
动,无情地碾碎一切的过去,新的一天如常到来。 一如往常的工作,一如往常地生活。他认为他一如往常,陆滢的死亡不过是他长长的一生里途经的一个短短的丧钟。 直到昨天,张山死在了他面前。 鲜活的生命尚握在手中,而陆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流逝。 无能为力。 暴雨如注,白朗那个叛徒已倒在了对面的硝烟里,而帮他挡了子弹的张山,嘴里正渗着血,颤巍巍地说道,“哥、咳!”张山吐了口血,接着说道,“照顾好、我的、咳、家人……” 张山最后还是断了气。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,听不清陆沉的哭声,也看不见他的泪。 也许,根本没有。正如看到陆滢躺水晶棺里时,他既没有哭,也没有笑。 —— 窗外下着雨,天气阴沉得吓人。桌面上堆满了空酒瓶,陆沉躺在沙发上,抽着烟回想今天发生的事。 今天父亲一大早把他叫到办公室,指着他的鼻子骂他:“这点小事都做不好,真是废物!”。上午的会议上大哥又故意让他难堪,长长的会议桌两旁挤满了人,都伸长了脖子要看他的笑话。那些怀疑的目光,那些戏虐的眼神,那一双双嘲弄的恶意,像是一把把尖刀,要把他按在案板上凌迟。 陆沉脸上淡淡的,却捏碎了手里的玻璃杯,掌心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。他也不包扎,拿了车钥匙就去接林平平。 下午陆沉在林平平的陪伴下去了医院复诊,随后两人共度晚餐。 昨天短兵交接时,一梭子弹划过了陆沉的脸庞,给他的脸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疤,同时右边耳膜失聪。